這三日,是重大轉折。
晚上,我敲了敲房門,推進去,你剛洗完澡,正在擦頭。
「ㄜ……媽媽,嗯⋯妳是要給我看什麼影片嗎?」你常常會猜猜突然進去找你的目的。
「11月2日,喔……那是改變我的一生的日子,命運從此轉變。」你笑得開心。
「是啊!可是,去年這個時候卻是你最辛苦的日子,剛上台科大,適應慢的問題,書也唸不好,比賽也練不好,還考了個大鴨蛋,我們不是還決定要休學⋯⋯真是一整個就是亂亂亂……亂到不行!」我說。
「可是我撐過來了……而且沒有休學,回來馬上追功課……」你堅定的自信。
「你知道嗎?這次第14屆的成績出來了,彰師附工果然第一,不過,我有一種很深的感觸……」你好奇的看著我。
「我們電子科你的學弟拿了第二名喔!裁判長說他可惜了電路有點問題,FM聲音沒出來,不過其他分數都很高,就像個『進階版漢昇』……哈哈!」是個很妙的形容詞。
「因為他年紀比我大啊!」你去學校鼓勵過他,知道他是三年級畢業了才參加全國賽,比起你那時剛升上三年級足足大一年的功力。
「裁判長說要我們鼓勵他二年後再參加國手選拔賽,很有機會奪魁的!」聽到這個訊息你顯然也很開心。
「……不過,我想起一件事情,之前103年那次不是也有兩個候補國手嗎?聽說其中還有一個是台科大的ㄟ⋯⋯聽說也是出自彰師附工,實力很是堅強,倒卻挑戰失敗,那時覺得好奇怪,問了茂璋老師,他說到科大之後多半已經很少『動手』操作,不像高職都還有實習課,難免不用就生疏了,所以,是否國手能出線,科大生可不一定吃香了。」我憶起。
「自從回來之後,碰烙鐵的機會真的變少了喔?」你點頭,也說技巧思緒雖然還在,手感卻漸漸消失中……
這真是一段奇妙安排的緣分,同是這次比賽還有一位是他校的孩子,媽媽自我的FB知道訊息,鼓勵孩子參賽,希望可以走競賽路線獲獎後可以保送北科或是台科什麼的,家裡的哥哥剛上台大資工系,媽媽自己也是博士班,全家頂尖優秀,自小的「環境沈浸」如此,真可謂是天之驕子,可惜,這次並未列名英雄榜。
漢昇說,OO校的課程安排進度比工農慢,應該有很多他都沒有學到,而且他一剛升二上而已,學科考題可能會有大問題!
是的,他的媽媽先前很積極與我們會面,想要先知道資源、管道、培訓、師資⋯⋯的內容,甚至於慎選工具、專業講座等等真的超級用心,簡直令我汗顏,但,綜觀這次結果,除了上述,再就是學校對於競賽並不重視,升學風氣、科內影響、導師因素、特教協助、培訓系統、競賽資訊……都缺了一角。
2年一次的全國身障技藝競賽,4年一度的國手選拔,一般生北區賽的模擬熱身、全國賽的訓練等級,就在三上最漂亮時程,還有無懈可擊的工農校方強大支援,就此開啟一扇夢都不敢想的台科大之門,漢昇,你是何其有幸啊!
千里馬或許真的少見,但,啟蒙的伯樂更是難求,我們一而再三的多元入學、安置都與大安擦肩而過,而茂璋老師也因傳承而延後退休,跨過一年的因緣際會再度接導師班,註定相遇的這一切一切都像是上帝的事先預約……
而技藝競賽在今年換更第一次帶國手的志宏裁判長居然是台科大淵翔教授所推薦,更是他20年前所指導國際賽優勝的國手,回推淵翔老師源自畢業松山工農電子科,與茂璋老師的師生之緣,算起來一門四代師徒,在2015再度聚首,一連串的驚嘆不已,上天一路鋪陳計畫,除了讚美恩典,感激滿滿之外已無可言喻。
這次奪得第二名的學弟,同樣在北區賽失敗的際遇,那如你沮喪的身影,看在我心裡有多心疼,彷彿時光倒轉?而他當下一股腦兒的情緒無可宣洩,與母親長期戰爭下封閉的內心,因為父親費盡心思的陪伴與真切的親情終於感動了他,看著勞動部英雄榜上的名字,我急急地LINE出這個消息,爸爸在電話那一頭不停地感謝,挽回一個孩子對於生命的自信,以正向的態度再度站起來,這字幕模糊了我眼前……雖然不是國手選拔賽,可又如何呢?
上帝的使用,一直是妙不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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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4月初回到學校後,雖然沒有休息得繼續趕課,而且月中馬上遇到期中考,雖然不到2個星期追得辛苦,後面2個月簡直塞爆了輔導課,暑假重補修一上微積分,到現在也還在追補通識課程還有減修的一堆學分,為什麼這麼著急?我都懂,你的夢想是如期畢業,絕不因為比賽而延誤期程,為了這個目標,你將全力以赴!
「微積分你重補修了喔?分數出來了嗎?」我問,知道這個暑修的老師很是嚴格,但是卻比正課教授優秀,具你形容更是艱深,教學活化卻邏輯清楚。
「我拿到了A+!」你興奮。
A+是最高的分數,由此可見,你將工程數學的基礎打得很扎實,這也是線性代數和電路學的墊石,這樣的運算工具一直是茂璋老師念茲在茲叮嚀要演算熟練的能力,自小我們奮鬥的信念:一次不過,再來一次,再念不過,修第三次……與其61分低分飛過,不如59分當掉重修,不像別人一目十行,那我們就用十目百目的努力!
「之前因為比賽,所以成績都吊在車尾,這學期工數終於可以追到班上中間的程度,可微算機跟單晶片都是我的強項,之前高職時期專題就做過,成績應該可以很好!」看你眼神漾著光采,令我悸動。
「⋯⋯我還想修法律,如果⋯⋯沒有衝堂的話⋯⋯」我鼓勵你一直保持興趣的建築,台大系統的跨修,真的不無可能,別的沒機會才讓大學睡四年,你可不會放過!
有個班上同學來自高中,學科雖然真的不錯,可計算機概論就使得殘弱,程式寫到學期中就作罷,最末翹課當掉收場。
以前我擔心你進了台科大之後壓力太大念不出來,或是無法承受等問題,貴生校長也要我審慎思考,前後我猶豫不決問了不下五次,幾乎就要為你選填北科大,而每次茂璋老師都以溫和堅定的語氣告訴我:「他可以的,而且,到三四年級後的專業科目,他會越來越順利……」,這令我狐疑的定調,到今天,我不得不承認:知你者,茂璋老師也。
你真的已經飛到我看不見的遠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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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知道志宏裁判長升任總經理一職,聊起聚餐為他慶祝,也是自5月9日之後就好長一段期間不見,甚是想念,茂璋老師提起『三巨頭』好好地真正輕鬆,而我,大概也會是第一次見到這三位的互動實況。
不過,有別於培訓期,看著漢昇自信的言談,主動的求教,專執的目標,訊息的捕捉,這些長足的進步………
讓久違的師長們,驚訝你的蛻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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